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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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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
可之前, 師兄分明也和她那樣了,那時也不是婚後啊。

現在的師兄還真保守。

“只要成婚你就願意是嗎?”

“嗯。”男人回答。

總算是松口了,只要能解決問題, 成婚現在在寧卿看來並不算大事。

“那你有中意的姑娘嗎?若是有,咱們立馬上門提親。”

寧卿以為他百般排斥自己替他解蠱, 自然也不願和她成婚,畢竟現在他也不喜歡自己。

而且, 老實說,她寧願替他解蠱,也不願和他成婚。

裴謹聽見她的話,心瞬間涼了半截。

他又不說話了,寧卿無奈道:“師兄, 你總要說是誰,我才能解決啊。”

“還是說, 隨便哪個姑娘都行,只能成婚就好?”寧卿著急地問。

她越問, 屋裏裴謹的神色越是冷淡。

又沒聲兒了, 寧卿急得抓耳撓腮, 那解蠱的尷尬都淡了不少。

師兄能不能不要這麽任性!

她無可奈何,隨口道:“那你看我成不?”

本來只是擺爛一說,誰知裴謹點了頭,“可。”

寧卿:……

可師兄現在也等不到成親那個時候啊。

“師兄,你看時間緊迫,特殊情況特殊處理,咱們先解蠱, 解完再成親行嗎?”

“不可。”

這兩個字說得堅決直接,沒有半分猶豫。

“那我們先定下婚約, 再解蠱呢?”寧卿只能放寬條件。

沒聲兒,那就是代表不同意。

看樣子師兄是鐵了心要成了親再解蠱,雖然她不想成親,但師兄危在旦夕,她也顧不了這些,現在萬事以師兄的生命安全為重。

只希望,師兄這蠱能夠撐到婚後。

【宿主,你現在不擔心你和你師兄成親會惹人非議了?】系統好奇地問她。

【人都這樣了,我哪裏還考慮得了這些。】

別說惹人非議,就是讓她裸·奔,若是能救師兄的命她自然也是得去的。

而且,師兄忘記了她,即便成親,她也有辦法脫身的吧,他只是太過保守才無奈選擇和她成婚再行解蠱,婚後肯定不會幹涉她的自由。

以前師兄占有欲太強,她不太喜歡,這才是她抗拒和他成婚的主要原因,而且她向來不憧憬婚姻,即便成親的對象不是師兄,她也不願意。

正想著,寧卿打算進門看看師兄情況,卻聽見一陣壓抑的低咳聲,寧卿顧不得太多,直接推門而入,一眼便看見比剛才更為孱弱的師兄。

這個樣子,仿佛隨時就會……他真的撐得到成親那日嗎?

就用上次古伊莎和師兄的婚事來說,即便再如何縮短婚期,也要大半月的時間籌備婚禮,根本來不及。

寧卿看著奄奄一息的師兄,趴在他身邊,用帕子細細將他唇上染的鮮血擦幹。

“師兄,我們先解蠱好不好?”寧卿握著他冰涼的手,祈求地道。

“婚禮只是個形式,不然咱們現在締結同心契?”

同心契一旦結成,二人便在上天的見證下結為道侶,一人若背叛另一人,便會降下天罰,輕則修行之路止步不前,重則修為盡廢,是以,修仙界締結同心契的道侶並不多,畢竟沒人知道自己是否會違背當初的誓言,無法拿自己的修行之路開玩笑。

但是若雙方感情淡了,自願同意結契,那這影響將不覆存在。

寧卿倒是不擔心,反正她肯定不會出軌,這同心契對她便沒有太大的約束力。

男人頓了一下,輕輕點頭,“嗯。”

寧卿眼睛一亮,這下總算可以解蠱,哪有人將這些世俗禮儀規則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的,她默默在心裏吐槽。

“師兄,如何締結同心契?”寧卿問他。

裴謹對此十分了解,寧卿聽完他所說的步驟後,心中了然。

“那師兄,我們來吧。”

寧卿將孱弱的男人扶起來靠在床頭,隨即默念他教給自己的結契口訣,手中結印,靈力緩緩從丹田引出,漂浮在指尖。

“師兄,我準備好了。”

寧卿等著裴謹,但是男人催動靈力後,眉頭輕輕皺了皺,隨即身體一震,艱難醞釀出的靈氣瞬間四散,他低低喘著氣,臉色更為蒼白。

遭了,師兄現在竟連同心契都無法締結。

男人似是不信,企圖再次催動靈力,寧卿發覺立即將他的手按住,“師兄,別弄了,咱們先解了蠱毒再締結契約也不遲。”

男人想要抽手,繼續結印,但是他現在竟然連推開寧卿的力氣都沒了。

裴謹有些挫敗,滿臉的頹喪。

“師兄你現在不許再動用靈力,咱們好了後再來。”

這話一出,寧卿明顯註意到師兄的臉色難看了許多,本就虛弱的人,現在使用靈力被反噬,身體又弱了一分,再繼續下去,就真沒救了!

“師兄,咱好好躺著,什麽也不能幹,可明白?”寧卿不放心,一直在床邊守著。

她坐在旁邊修煉,偶爾轉頭看看他,欲言又止。

“師兄,咱們別犟行不?身體只是身外之物,什麽有命重要你說是吧?”

“你閉上眼睛當什麽都不知道,解蠱都由我來,這樣不行嗎?”

男人一襲白衫,罩在他略顯單薄的身軀之上,唇線微微抿緊,雙眸輕闔,睫毛纖長如蝶翼,清清冷冷,一副另死不屈的風骨文人模樣。

寧卿有種逼良為娼的錯覺。

“而且,這種事情你又不吃虧。”既不用他出力,又不用他負責。

寧卿絮絮叨叨說得嘴巴都幹了,師兄依舊不為所動,她自己的羞恥心一跌再跌。

反正她已經將自己洗腦,做這種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,只是給師兄治病,她這是舍己為人。

師兄不搭理她,寧卿無奈嘆氣,閉眼修煉,偶爾分出心神看看他,註意他的情況,生怕自己一個沒註意師兄就沒了。

寧卿守在著裴謹,晚上困了直接趴在他床邊睡覺。

裴謹並未入睡,垂眸註視著趴在他床邊恬然安眠的少女,長發柔柔垂在臉側,裴謹伸手將她的發尾勾到一邊,露出她睡得紅潤的臉龐。

他需要拼命克制才能讓自己拒絕寧卿,身體一時的暢快並不是他想要的,他想要的是她,想要的她心,想要她的全部。

兩人度過一夜,寧卿醒來時腰酸背痛,她正要擡頭,卻發現自己的頭墊著什麽,一看,發現是師兄的手。

在她醒來後,裴謹立即將手收回,很是不滿,“你,你為何要拉著我的手?”

寧卿懵圈,她拉了師兄的手當枕頭?

莫非枕了一夜?

越想她越是無措,也不知該如何解釋,她睡覺喜歡抱著東西,枕頭布偶只要是軟的就行,昨晚她睡得迷迷糊糊,將師兄的手拉過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。

寧卿百口莫辯。

“這樣不好。”裴謹皺眉道。

寧卿心裏有些憤怒,之前他分明對她做過比這過分得多的事情,她不過是拉了拉他的手罷了,就這麽大的反應,偏偏她還無法為自己辯駁。

寧卿眼不見心不煩,起身離開,“我餓了,去弄些吃的。”

寧卿吃飽喝足,中午時迎來上山的蘭溪。

任由兩人折騰他不太放心,這一天一夜加一上午的時間怎麽也夠了,他索性上來看看。

可又怕撞上什麽不該他看見的畫面,便給裴謹發了個消息,誰知這麽一問,竟發現兩人什麽也沒發生。

他簡直不知道裴謹在想些什麽,莫非是裴謹現在忘了寧卿不樂意?可他之前的表現可不像。

蘭溪在堂屋的矮榻上坐下,“怎麽回事?”

“師兄他說要成婚後才同意解蠱。”寧卿無奈。

蘭溪心裏奔騰過一萬頭羊駝。

“你說什麽?”他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。

“我說,師兄婚前不接受解蠱。”

婚前不接受,搞純情處男這一套是吧,但他好像確實挺在意這些,從不亂搞。

“你師兄現在蠱毒恐怕已經深入肺腑,等不得了,必須盡快解蠱。”

寧卿對這些不算了解,她顯然還沒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
“再多等一時,他便多一分危險,若到了最後,即便解蠱,他的身體也會受損嚴重,成為一個廢人。”

寧卿被嚇得立即站起身。

“現在是他不願也必須得解蠱,這件事得靠你。”蘭溪頗為嚴肅地說。

“可他不願意,我要強迫他嗎?”寧卿的臉皺成了一個苦瓜,這件事真的很難。

蘭溪看著懵懵懂懂的寧卿也是頭疼,“我這兒有不少書,你拿去學學,應該能行。”

“或者……”蘭溪一個如此率性的人此時神情也有些不自然,“或者你吃些藥,多少有些幫助。”

至於是什麽藥,寧卿自然懂。

她反正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和蘭溪談論這種事情。

藥物上頭,她憑著本能說不定確實能辦到,也能減輕她心裏的障礙。

“你師兄現在應該反抗不了,若是不行,你就把他綁了,反正現在一切以解蠱為主。”蘭溪這話說得半點不拐彎抹角。

兩人像是在探討什麽家國大事,神情十分嚴肅正經。

寧卿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,“你說得對。”

“咱們得靈活變通,這事兒沒法遵循他的意願,他不願意咱們也得想辦法將這個蠱給解了。”

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。

“那我準備準備。”寧卿鄭重地道。

“嗯那你準備吧。”蘭溪頓了頓,對她道:“若是需要什麽可以找我,我可能有。”

蘭溪離開前,將一個瓶子塞給她。

寧卿握著這瓶藥,看向藥瓶上貼著的名字,合歡丹。

捏緊瓶子,她沒有立即用,這個先不動為好,萬一和幻境裏她中藥那次相似,她可能沒力氣和師兄周旋。

畢竟解蠱的步驟精確到具體每個步驟應該進行的時間。

總共需要進行一個時辰,那就是兩小時,她擔心自己體力不支無法做完全程。

寧卿堅定地看了眼師兄的房門,現在就開始,說幹就幹!

不過就在推門而入之前,她又停住腳步。

【系統,你說我要是讓師兄吃下這枚合歡丹,過程是不是就容易多了。】

【你師兄這麽虛弱,你還餵他大補丹?而且他中了情蠱本身就和吃了合歡丹效果差不多。】

寧卿震驚。

那師兄還真能忍,她幻境裏中過一次藥,那滋味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,難受得抓心撓肝。

【那還是算了。】寧卿嘆氣。

但沒過幾秒,她又生出別的念頭,【那我讓師兄喝點酒?他也沒這麽難受。】

她現在這樣相當於是強上,他現在如此虛弱還無法反抗,反正換她身上,她受不了。

【也行,但是你少餵點,萬一起不來怎麽辦。】

說得有道理。

寧卿和系統嘀咕著,她芥子袋裏放著上回她生辰青楓送她的酒,但這個酒太嚇人了,她堅決不能動用。

她只能找蘭溪要了些不醉人的酒,主打一個微醺。

事先她自己喝了一點,再端了一杯進入師兄的房裏。

她一進去,裴謹就聞到似有若無的酒香。

視線放到寧卿端著的那杯酒盞上,“酒?”

寧卿有些心虛,“嗯,酒。”

“端酒作甚?”裴謹問她。

這……難道她說是為了減輕他被強迫的痛苦嗎?

“蘭溪師兄說,說這蠱喝酒有點用。”寧卿硬著頭皮說瞎話。

裴謹看著不大信。

“真的,喝完麻痹神經,你就沒這麽難受了。”寧卿將酒端到他面前,盡量真誠地說。

“師兄你嘗嘗?”

裴謹看了她一眼,還是接過了寧卿手裏那杯酒,微抿了兩口,遞還給寧卿。

“師兄,不然再喝點?”寧卿試探地說。

喝這麽一點怕是不頂用。

但是青楓給的酒後勁太大,她怕到時候反而壞了事。

寧卿站在床前猶猶豫豫,她多看了師兄兩眼,他擡眼看過來,寧卿又立馬低頭躲避視線。

“師兄,你等著我。”寧卿說完跑到屋外,她得先洗個澡。

她在小溫泉裏搓洗身體,洗得幹幹凈凈,為了省事兒她特意穿得清涼,裏面空蕩蕩的,直接上陣,反正一會兒都是要脫的。

寧卿輕輕推開房門,往裏探了探頭,正好迎上師兄的目光。

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,微濕的長發柔順地垂到腰際,臉頰泛紅,有些局促不安。

裴謹看著這樣的她,平靜的眸子波動,下頜線微微繃緊,不似表現的那般平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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